沈泗月的反应或许稍显迟缓,但这绝不等同于愚笨。
饭菜刚刚摆上桌,那盘对这个家庭而言来之不易的鱿鱼恰好放在她面前。
丁程鑫和刘耀文似乎心照不宣,都不怎么动筷子去夹,而丁知易也只是默默地挑着小菜入口。
她并非察觉不到,这个家里的家人们,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将最好的一切都留给她。
沈泗月丁姨,你们先吃。
沈泗月并没有急着自己动筷,而是先拿起筷子,毫不犹豫地给他们每人夹了一块鱿鱼。
刘耀文是第一个出声拒绝的。
刘耀文:恁又不是不晓得俺不爱吃鱿鱼!
对面的丁程鑫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将鱿鱼再次夹回了沈泗月的碗里。
丁知易咱家这小菜都热了好几回啦,再不整吧就搁那坏掉喽。
折腾了许久,费尽心思找了诸多借口,结果还是把这口鱿鱼原封不动地夹回给了沈泗月。
分明不是不爱吃,而是舍不得吃。
沈泗月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丁知易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别勉强自己,吃不下去就别硬往里塞哈。
在他们目光的注视下,沈泗月微微垂下眼帘,最终吃下了那块不知何时被谁夹入她碗中的鱿鱼。
柔嫩的触感在唇齿间化开,却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无声无息地渗透进这一刻的氛围里。
是令人惊艳的口感,也是沈泗月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丁程鑫:好吃的话,哥以后再给你捞,还给你们做着吃。
家中境况拮据,丁程鑫也是许久才能勉强多捞一些鱿鱼回家,做上一顿简朴的饭菜。
然而,这样的食物对于沈泗月而言,却是从来没有品尝过的滋味。
她怔怔地看着那盘鱿鱼,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
所以,纵使吃到末了,沈泗月依旧为娘和哥哥们留足了他们的那份,再也没有碰过那盘鱿鱼分毫。
饭后,丁程鑫与刘耀文率先站起身,动作利落地开始收拾餐桌。
沈泗月见状,也连忙端起两个剩菜盘子,准备跟上他们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