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宫宴一场,席位依旧,只是数月光阴流转,众人皆已非复当初模样。
怜妃尚在产褥之中,身子虚弱无比,连站起身都颇为勉强。
然而宫中设宴,她也被迫带着襁褓中的皇子前来赴宴。
嬷嬷们见她步履蹒跚,无法挪动脚步,只得寻来一顶软椅,将她轻轻安置其上,再小心翼翼地推着她行进。
一路寒风拂面,怜妃脸色苍白如纸,只能紧搂着怀中的皇子,指尖微微颤抖,既无助又悲凉。
沈肆月安静地坐在她身旁,这一个月的禁闭生活,已让她的神采渐渐黯淡,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被困在这方寸之间,她仿佛是一株被移入暗室的花朵,即便倔强地维持着姿态,却也掩不住失去生机的憔悴。
曾经明亮灵动的眼眸如今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连嘴角那抹习惯性的浅笑也消失不见。
时间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的活力一点点揉碎,只留下淡淡的倦意和沉默。
张真源.陛下,末将来迟,万望陛下降罪责罚。
宫宴拉开帷幕之时,张真源方才现身,他的身后还紧随着一个陌生的影子。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吸引,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猜测着这个陌生影子的身份以及他与张真源之间的渊源。
皇上朕今日心情甚佳,张将军大可放轻松些,不必如此拘束!
张真源率领兵马赶赴边阳支援之际,虽没能一举击溃楚国大军,却也在战局中稳住了阵脚,为己方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堪称立下了一桩不小的功劳。
即便皇帝有权力降罪于他,却也并不想真的对他施以惩罚。
严浩翔.卑职参见皇上,吾乃新兵小将严浩翔。
久违的熟悉声音传来,沈肆月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循声而去。
那一刻,仿佛时间在她的耳畔短暂驻留,将那抹记忆中的音色无限拉近,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真的是他,严浩翔。
他似乎清瘦了些,却又显得更加魁梧,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光线衬托下愈发硬朗。
沈肆月第一眼看到他时,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本能地想把自己藏起来。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