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洛川一带的当阳领土,炮火声此起彼伏,硝烟弥漫了整片天空。
楚国士兵如狂风骤雨般突然崛起,攻势凌厉而迅猛,令他们措手不及,防线在顷刻间摇摇欲坠。
猛烈的攻势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显然并非仓促出手,而是早有准备,甚至可以说,这一切皆是蓄谋已久。
尸体交错横陈,鲜血混作一处,早已分不清究竟源自何人。
在这一片狼藉之中,严浩翔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里,气息微弱,却依然挣扎着想要抓住一线生机。
他手中紧握着一支银钗,此刻已被鲜血浸透,原本的光芒在猩红中彻底隐没,再也寻不到半分原先的模样。
那晚上元节,烟花绚烂绽放之后,沈肆月伸手从自己的发间轻轻拔下一簪,毫不迟疑地递到了他的面前,带着几分节庆余韵的温度。
沈肆月喂,日后倘若你没能混出个人样,记得将这物件当掉,好歹能换些银钱回家。
回家,她说回家。
自幼便失去双亲的严浩翔,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被人撑腰的踏实与底气。
不,似乎从很早以前就有所感知了,而且都源自于同一个人。
幼年时,他常因无父无母的家世遭受嘲笑,而她总是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对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露出凶巴巴的模样。
沈肆月你们有爹有娘的,可也没见他们把你们教得多好,简直是一群没家教的小屁孩!
尽管她的年龄比他们小,身形也比他们矮了一大截,可她依旧倔强地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为了他,不惜与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因此,当长矛刺穿严浩翔身体的那一刻,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依然是那个在他记忆深处永远熠熠生辉的沈肆月。
她的身影,如同寒夜中的星辰,即便在鲜血模糊视线的瞬间,依旧清晰得令人心痛。
从小到大,他似乎从来没有对她食言过,哪怕只是随口一提,说想要一百只萤火虫,严浩翔也会在夜色中默默行动,不惜花费整晚的时间,将那些微弱却温暖的光亮点缀成她的愿望。
然而这一次,他似乎注定要违背自己的承诺了,回家的路,已然成为遥不可及的奢望。
与此同时,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暗角,一只白狐悄悄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