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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宣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眉宇间拢上一层沉郁。
禾如非与肖珏二人之间那股剑拔弩张的气势，如同无形的惊涛骇浪，即便是身处高位的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这两人，一个是将门新秀，一个是沙场宿将，往日里虽谈不上亲近，却也一直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平和。
怎么偏偏到了今日，竟像是积怨已久一般，针锋相对到了如此地步？
他心中暗自思忖，武将之间心生嫌隙、彼此倾轧，于整个皇朝的安稳而言，绝非什么吉兆，这背后的缘由，怕是得好好探究一番才是。
禾如非的目光落在肖珏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与不以为然，开口时语调平稳，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禾如非肖都督，你当真要以自己的佩剑作为这场比试的彩头？
肖珏不止我的剑。
肖珏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穿透力，每个字都像是经过仔细掂量……
肖珏还有你的。
禾如非闻言，脸上漾开一抹不置可否的浅笑，那笑意里带着几分轻蔑，仿佛肖珏这话在他听来，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笑话。
他并非没有听过禾晏在战场上的那些传闻，什么单骑闯阵、勇冠三军，可传闻终究是传闻。
真要论起这种一对一、面对面的比剑，他心中有十足的把握——禾晏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毕竟，天下间真正能担得起“禾晏”二字的，只有那个早已溺死的堂妹，眼前这个顶着相同名字的少女，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禾如非既然肖都督如此‘慷慨’。
禾如非拖长了语调，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禾如非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他微微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肖珏等等。
肖珏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禾如非的动作。
禾如非转过身，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耐，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禾如非怎么？莫非肖都督这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