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宫身边啊，正缺个这样伶俐的丫头伺候。
太子东宫虽不比你楚府精致，却也不差多养一个人的饭食，你觉得如何？
楚昭猛地一愣，像是没料到太子会说出这话，下意识地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广延，眼神里满是探寻。
不知何时，厅中那悠扬的琴声已经停了，方才还在中央翩翩起舞的婢子们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连带着方才萦绕在空气中的熏香都淡了几分。
整个厅堂霎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噼啪声，空气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一般。
凝滞得如同化不开的黏稠血液，带着一股沉闷的压抑感，一点点漫上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连呼吸都觉得带着几分令人作呕的窒息。
太子的面容其实算得上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许是平日里纵欲无度。
眼下那片青黑格外显眼，像是被浓墨染过一般，生生破坏了那份俊气。
他看人的时候，眼神里总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阴戾，偶尔闪过的光芒里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躁，像是随时会被点燃的引线。
此刻，他嘴角明明挂着笑，那笑意却丝毫没抵达眼底，落在楚昭身上的目光里，藏着几分毫不掩饰的高高在上的轻蔑。
那不是故作姿态的傲慢，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屑，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轻贱又随意，仿佛对方的存在与否，全凭他一句话定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