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开了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线刚好圈住地毯上的一小块区域。张泽禹靠在沙发边翻着剧本，笔尖偶尔在纸页上划过，发出轻微的声响。
张极坐在地毯上，背靠着他的小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毯的毛边。电视开着，播放着无声的画面，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得那双平时总带着点纯直笑意的眼睛，此刻像浸在水里的墨，浓得化不开。
“哥，”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黏腻，“今天那个化妆师，她碰你头发了。”
张泽禹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低头看他：“嗯，补妆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
“她为什么要碰？”张极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手指却猛地攥紧，地毯的毛被揪起一小撮，“你的头发只能我碰。”
张泽禹放下剧本，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头顶，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小极，只是工作。”
“我不喜欢。”张极猛地转过身，膝盖抵着地毯往前挪了挪，仰起脸看他。灯光落在他眼底，折射出一点偏执的光，“哥，你是我的，对不对？”
他的眼神太亮，亮得像要把人吸进去，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疯狂。张泽禹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那上面还沾着点没褪干净的稚气，可说出的话却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了上来。
“是。”张泽禹应道，伸手想去摸他的脸。
张极却猛地偏头躲开，反而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有些发疼。他的指尖冰凉，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肤里。
“那你为什么不躲？”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又很快压下去，带着点委屈的哽咽，“你知道她看你的眼神吗？哥，我看到了，她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张泽禹的手背，呼吸带着点热意，却又透着股阴湿的凉意：“我不会让她得逞的。谁都不行。”
张泽禹看着他泛红的眼角，那不是哭，是被偏执烧起来的红。他忽然笑了笑，反手握住张极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张极没防备，一下子跌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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