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镜子里映出他背着书包的身影，瘦瘦的，却挺得很直。到了四楼舞蹈室，他掏出钥匙开门，开灯的瞬间，暖黄的光洒在地板上，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的脚步声。他把书包往角落一放，没喝水，也没热身，先走到镜子前，点开手机里的伴奏——是上周学的那支舞，他总在转身时差点同手同脚。
音乐响起来，他跟着节奏跳。一开始还是有点僵，转身时脚腕转得不够快，差点绊到自己。他停下来，倒回伴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遍遍练转身的动作，脚腕转得发酸，就扶着把杆揉一会儿，揉完继续跳。跳累了就靠在镜子上喘口气，喝水时看见手机屏幕亮了——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小极，早餐怎么没吃？妈给你放书包里了，记得吃。”
他回了句“忘了，等会儿吃”，把手机塞回口袋，又点开了声乐软件。他找了段张泽禹之前教他的和声片段，戴上耳机跟着练，唱错了就倒回去重唱，直到喉咙有点发紧，才发现已经七点多了。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张极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关掉音乐——他怕别人看见他这么早来练，觉得他在装样子。可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推开，朱志鑫探进头来，看见他愣了愣：“你怎么这么早？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
张极低下头，手指抠着耳机线：“睡不着，就过来了。”
朱志鑫走进来，看见他面前的手机还停在和声页面，又看了看地板上被踩出的浅痕——是他刚才练舞的地方，心里大概明白了。他没多问，只是拿起自己的舞蹈鞋：“我也来早了，正好，你上周不是说转身动作不熟练吗？我陪你练会儿？”
张极猛地抬头，眼里亮了点：“真的？”
“真的，”朱志鑫笑了笑，走到镜子前，“来，你跳一遍，我看看哪里不对。”
音乐重新响起，张极跟着跳，朱志鑫站在他旁边，等他转到第三圈时喊停：“这里，脚腕再转快点，重心往左腿偏一点，像这样……”他示范了一遍，动作干净又利落。
张极跟着学，试了两遍，果然顺多了。他刚想说谢谢，张泽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哟，俩早起的鸟儿？小极，你怎么不叫我？我还想跟你对和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