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菌监护室外的观察窗，像一幅定格的、沉默的油画。
王俊凯和王源并排站着，目光穿透厚重的玻璃，落在里面那个依旧被各种精密仪器和管线环绕的身影上。千玺的脸色在冷白色的灯光下显得稍微有了一丝生气，不再是令人心惊的死灰，但沉睡的姿态和屏幕上平稳却过于“完美”的生命体征曲线，依旧透着一种非人的脆弱感。
那根象征着暂时稳定的静脉输液管里，缓缓滴注着维持他生命的药剂，也滴注着令人不安的未知。
几天前那场举世瞩目的新闻发布会，如同在沸腾的舆论海面上投下了一颗定海神针，表面浪涛渐息，水下却暗流汹涌。他们获得了官方的“清白”，洗刷了罪名，却也被无形地推到了一个更加错综复杂的十字路口。
那份关于“未来方案”的加密文件，像一份冰冷的契约，摆在面前，每一个选项都意味着一种截然不同、却都伴随着巨大牺牲的人生。
证人保护计划？意味着彻底告别过去的一切——名字、身份、家人、朋友、梦想，成为活在阴影里的幽灵。平静，却也意味着永恒的孤独和流放。
回国接受监控下的“正常”生活？看似回归正轨，实则戴上了无形的镣铐。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可能被解读、被监控，曾经的梦想舞台或许再也无法纯粹，过往的经历成为不能触碰的禁区，活着，却如同展览品。
留在安全区配合深度调查？这意味着将未来数年的光阴乃至人身自由，交付给一个庞大的、充满政治算计的国际机器。成为一枚深度卷入漩涡的棋子，真相或许能部分揭露，但自身也可能彻底迷失在这漫无止境的斗争中。
没有一条路是轻松的。
“哥……”王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长廊的寂静，“我们……该怎么选？”
王俊凯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旧胶着在千玺沉睡的脸上。这些天，他反复看着网络上的舆论发酵，看着粉丝们狂喜的眼泪和愤怒的声讨，看着媒体深挖出的晟世资本更多黑幕，也看着官方通报中那些被巧妙回避的尖锐问题。
他们赢得了战斗，却远未赢得战争。“衔尾蛇”只是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