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长眉头紧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矛盾点。他看向老刑警。
老刑警的脸色更加难看。检查律师物品的是他的手下，如果真是检查失误或者……内部有人做手脚，那问题就严重了。
“我们会彻查每一个环节！”老刑警语气强硬，但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快速思考着什么，“但在此期间，你的嫌疑无法洗脱！你必须解释清楚！”
这是施压，也是试探。
千玺再次沉默下来，不再看他们，仿佛已经懒得争辩。
但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老刑警的反应有些微妙。他没有一口咬死，反而强调“彻查”，这是一种留有余地的态度。他是否也对这突如其来的“证据”产生了怀疑？他是否已经开始联想之前千玺那个“看向门外”的异常举动？
赌对了？
或许有那么一丝可能。
他需要再加一把火，一把极其微弱、却能精准传递到老刑警那里的火。
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极其缓慢地、仿佛是因为疲惫和无力而滑动着。
他的指尖，蘸着之前喝水时不小心洒出的、早已冰凉的几滴水渍，在桌面上，极其缓慢地、歪歪扭扭地，画下了一个符号。
一个非常简单，甚至有些幼稚的符号。
一个向下指的箭头 ↓
然后，他的指尖在箭头下方，极其轻微地、点了三个点。
… … …
动作轻微到如同颤抖。
然后，他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向下指的箭头。
在摩斯密码里，单个点（.）代表字母E，三个点（…）代表字母S。但此刻它们不是密码，更像是一个指向性的暗示。
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