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温和专业的女心理医生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
“源源，感觉好些了吗？”她将水杯放在床头，声音轻柔，“我看监控里你的情绪波动很大，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王源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那个无形的禁令依然死死扼着他的喉咙。
医生似乎看出了他的挣扎和恐惧，她没有催促，只是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温和地看着他：“没关系，不想说就不用说。我们慢慢来。或者，你可以换种方式表达？写下来？或者画下来？”
写下来？画下来？
王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那个禁令似乎主要针对的是“说”和“直接指向性的行动”，对于其他形式的表达，压制力似乎会减弱一些？
他犹豫了一下，颤抖着伸出手指，沾了点水杯里洒出来的水，在冰冷的金属床头柜上，极其缓慢地、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两个字母：
【S.S】
然后，他画了一个简单的箭头，指向下方。又画了几条波浪线，代表声音。
最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脑袋，露出极度困惑和恐惧的表情。
医生仔细地看着他的“画”，眉头微微蹙起：“S.S……箭头向下……声音……和你的记忆有关？你怀疑你听到的火车声……不是真的？来自地下（Arrow Down）？S.S是……那个地方的名字缩写？”
王源用力地点头，又焦急地摇头，手指更加用力地划过那些水痕，试图表达更复杂的意思，却徒劳无功。
医生努力理解着：“S.S……Sunshine Smile？还是别的什么？”
王源更加焦急，他总觉得S.S应该还有别的含义，不只是公司名字，但具体是什么，他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医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工作消息。她的手机屏保，是她和女儿在海洋馆的照片，一条巨大的、优雅的蝠鲼（魔鬼鱼）从她们身后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