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的视线每每落在苏新皓身上时,都裹着晦暗不明的欲念,像钝刀割肉般又疼又痒。
那个omega早已化作剧毒,深深渗入他的骨髓,在每根神经末梢都烙下灼热的印记。
现在,他必须亲手将这毒剜出来——哪怕会连皮带肉撕下一片鲜血淋漓。
他怎么能?怎么敢?和张极爱上同一个人。
光是这个念头就让他浑身发抖。左航死死咬住后槽牙,直到尝到铁锈味。
不可以…
他对着虚空喃喃,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就算要亲手剜掉这块腐肉,他也不能允许自己成为张极最厌恶的那种人。
可每当苏新皓出现在视野里——那张瓷白的脸,无论笑着还是哭着,都像浸在晨露中的玫瑰般鲜活。
唇色嫣红,齿若编贝,每一处轮廓都在挑衅他濒临崩溃的理智。
左航的犬齿发痒,血液里翻涌着最原始的占有欲,叫嚣着要将这人拆吃入腹。
一步,两步……他强迫自己后退,直到苏新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远行的行囊早已收拾妥当。
左航知道,唯有逃到没有苏新皓的远方,才能将这份扭曲的执念连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永远葬在记忆最阴暗的角落。
——就让它在那里腐烂发霉,直至化作一捧再无法辨认的灰。
……
苏新皓回到苏家时,左航的气息早已消散殆尽。
房间里只剩下一缕未散尽的硝烟味,混着窗外飘进的梅雨气息,像场荒诞的幻觉。
他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指尖抚过左航常靠的那面墙——连温度都褪得干干净净。
苏家的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仿佛那些Alpha从未出现过。
只有他脑海中不断闪过的温热的、甘甜的、血腥的画面,不断提醒他,一切都已发生。
后来…他翻遍整个城,连地下黑市的军火贩子都问遍了。可左航就像滴入大海的血,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时候午夜梦回,苏新皓会突然惊醒,恍惚间听见训练场传来熟悉的枪声。可推窗望去,只有月光冷冷地铺满一地。
苏新皓……
苏新皓在某个无眠的深夜突然被这个认知击中——他好像想通了,又好像陷进了更深的迷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