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左航早已习惯了与孤独为伴。
他像一只困兽，既渴望光的救赎，又怯懦地蜷缩在黑暗里发抖。
就在警笛声几乎刺破耳膜的刹那，一双手突然从背后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拖入巷子深处的阴影里。
当他再度恢复意识时，刺目的白炽灯下，张极如同审判者般伫立在众人中央。
那个男人的眼睛亮得惊人，却又黑得像口不见底的深井。
“他，留下”
三个字掷地有声，成了左航的免死金牌。
很久以后左航才知晓真相——那些强盗是张极的人，本该被当场处决的杀人犯，却因张极在四目相对的瞬间，被朱志鑫认出了那双与母亲如出一辙的眼睛。
姑姑生前最疼爱的侄子，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在死神镰刀下捡回一条命。
…
张极跟着我
张极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刃，在靶场冷硬的墙壁间回荡。他站在左航身后，手掌覆上他颤抖的指节，强迫他握紧那把沉甸甸的枪。
张极食指扣这里
张极别犹豫
左航的瞳孔紧缩，枪管在掌心发烫。第一声枪响炸裂的瞬间，后坐力震得他肩膀发麻，弹壳清脆落地。
张极松开手，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嗤笑一声。
张极怕什么？这世上比子弹可怕的东西多了去了
后来，左航的枪法练得极准。子弹成了他最忠实的伙伴，每一发都精准地咬穿目标的眉心。
他成了道上赫赫有名的“清道夫”，名号一出，连最凶悍的亡命徒都要抖三抖。没人知道，每当夜深人静，他还会换上另一副面孔——一个专接暗单的幽灵杀手。
子弹穿透目标眉心时，他总会想起张极教他握枪的那天。男人的手掌温度，硝烟的味道，还有那句“别犹豫”。现在，他确实不再犹豫了。每扣动一次扳机，都像是朝过去的自己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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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站在苏新皓房门前，指尖悬在门板上方，迟迟未落。
门缝里渗出的黑暗像粘稠的墨汁，混着少年蔫败的草莓牛奶信息素——甜腻中带着腐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