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皓跪坐在地,瞳孔涣散地望着前方——朱志鑫就倒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的手指还维持着想要触碰的姿势,却僵在半空,像是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张极的指尖微微发抖,盯着地上那具无声无息的身体。
——朱志鑫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
他们明明昨天还在为苏新皓的归属争得面红耳赤,那家伙甚至嚣张地放话说要带人去炸了张极的私人机场。
可现在,他安静得像个假人。
张极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人隔着肋骨狠狠攥了一把他的心脏。
张极送回朱家
他哑着嗓子下令,伸手去扶苏新皓时,才发现少年的手冷得像冰。
走廊的灯光惨白。
拐角处,左航和张泽禹浑身是血地迎面走来。左航的军刀还在滴血,张泽禹的棉白的西装被染成了红色。
四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两人的目光落在担架上,瞳孔骤然紧缩。
…
轿车在夜色中无声行驶,车窗外的世界却突然喧嚣起来。
“砰!”
居民区上空炸开第一朵烟花,金色流光泼墨般洒满玻璃窗。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将整条街道照得恍如白昼。
不知是谁家在办喜事,欢笑声隐约传来。
可是有人喜,就有人悲。
苏新皓望着那些绚烂的光点,它们明明那么亮,却照不暖他冰凉的手指。
就像朱志鑫最后看他的那一眼。
明明带着那么多未说完的话。
却永远暗了下去。
——好想像烟花一样,能在最绚烂的时刻,被那个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