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能对着姐姐的遗像流泪,转身又对那个孩子露出慈爱的笑容?为什么明知M国议会早已腐烂生蛆,还要把家族绑在这艘沉船上?
……恩情?
朱志鑫擦着嘴角的血迹低笑。
什么恩情比姐姐的命还重?
叛出家族那夜,他亲手折断了爷爷传下的玉扳指。翡翠碎片扎进掌心时,他突然想起苏新皓五岁那年,小心翼翼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样子。
——多讽刺啊。
他们都在为死人活着,却让活人成了祭品。
……
烫金的邀请函在朱志鑫指间泛着冷光。时隔多年重返M国,老宅的檀香依旧令人窒息。
爷爷枯槁的手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帮我照顾好……新皓”
“姐姐的孩子?”
他试探地问,喉咙发紧。
老者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是苏家最后的血脉,很特殊……”
皱纹遍布的手拍了拍他。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占有他”
空气骤然凝固。
朱志鑫望着相框里对此一无所知的苏新皓,突然明白了所有。
那些年所谓的“责任”,不过是把姐姐用命换来的孩子,养成朱家最珍贵的祭品。
“……好”
他听见自己空洞的应答在空气中游荡。这是他对爷爷许下的,最后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