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紧紧握住那只手,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温度渡给他。
地下室外,打斗声骤然爆发——苏家的保镖和夜莺的人交锋,嘶吼与撞击声回荡在走廊。
但苏新皓充耳不闻。
他只是抱着陈浚铭,像抱着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信息素的味道。
外面的打斗声戛然而止,整个地下室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苏新皓将陈浚铭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少年的身体轻得仿佛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躯壳。他迈步向外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如铅。
在昏暗的走廊尽头,张泽禹静静地伫立着,凝视眼前一切目光却显得分外复杂。他本该在此刻收网——苏新皓自投罗网,陈浚铭命悬一线,所有棋子都按照他的剧本在走。
可为什么……
当看到苏新皓通红的眼眶,看到那个总是笑着的少年此刻破碎的模样,他的心脏竟像被毒蛇啃噬般绞痛起来。
实验数据在脑中疯狂闪烁,却抵不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我希望你没来。
张泽禹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缓缓侧身,衣摆擦过墙壁,在死寂的走廊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张泽禹让路
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堵在出口的夜莺内保们浑身一僵。他们面面相觑,最终沉默地退开,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一条生路,就这样被撕开
苏新皓抱紧陈浚铭,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张泽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又在最后一刻松开。
目光在触及苏新皓离开的身影时晦暗不明。
他终究,还是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