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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恒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
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又一次被他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拉近、占有。姐姐被咬得微肿的唇,以及带着哭腔的呜咽。
这一切混乱的痕迹,都只因他而起。
一种近乎餍足的暖意还熨帖着四肢百骸,他嘴角噙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掀开了眼皮。
……祁生野呢?
错愕滑过,但很快被惯性思维覆盖。姐姐大概是起早了吧,陈奕恒慢吞吞地坐起身。
目光所及之处,那些被撕扯的衣物、打翻的物件,所有见证过他“胜利”的痕迹,全都被归置原位。
他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
仿佛昨夜那场放纵的盛宴,从未发生。
眼底的火光熄灭,只剩下彻骨的恨与冷,凝固在那双猛缩的瞳孔里。
蠢货。
他竟还敢奢望她肯为他驻足片刻。
用那样的手段拖她下云端,又怎能痴心妄想,她还能如从前那般回到他身边。
舌尖重重碾过齿根,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桌面,倏然定住。
一张纸条。
他一把抓过那张薄薄的纸片。是祁生野的字迹,龙飞凤舞,带着她一贯的冷淡。
【黑名单已经解了。别闹到明面上,他会生气。】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行字,陈奕恒眯起眼。
这算什么。是主人丢给小狗一点可怜的奖励?
而他竟真的甘之如饴。
陈奕恒嗤笑一声,他再清楚不过。
张桂源。
南城张家的小公子,金玉堆里养出来的,也逃不过家规森严,被远远地送去了常春藤镀金。
要说起来,他们差点要成为大学校友。
但没必要旧事重提,他如今想要的,已经攥在掌心。
姐姐的近旁,学弟的身份。
后来者居上的戏码,早在高中时,他就演练过千百回。又争又抢、察言观色,拿捏她一切的痒处与渴求。
穿堂风掠过耳际,他微微眯起眼。
为了姐姐,当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又如何?
千千万万遍,他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