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衔青.“不过说真的，杨博文那人吧，看着冷冰冰的，但——”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尾音里黏着点狡黠的八卦意味。
毛巾下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祁生野.“但什么？”
祁生野故作不在意地问。
林衔青.“也没什么啦。”
林衔青耸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林衔青.“就是有次晚自习，下了雨，我看见他把自己的伞塞给一个没带伞的小女生，自己倒淋着雨跑回去了。啧，当时真挺意外的。”
毛巾下的手彻底停住，祁生野的眼睛在阴影里微微睁大。
杨博文…把伞给别人？自己淋雨？
这画面与她认知里那个杨博文产生了巨大的割裂感。
一种说不清是懊恼还是别的什么的情绪，像初生的藤蔓，细细密密爬上心头。她刚才只顾着走，甚至没想过，把他一个人扔在雨里怎么办。医务室离教学楼更远，而雨势丝毫未减。
林衔青.“发什么呆呢？”
林衔青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祁生野.“没什么。”
祁生野回过神，掩饰般地用力擦拭着头发，仿佛要将脑子里那些念头也一并擦去。
祁生野.“我去打点热水。”
走廊尽头的开水房空无一人。祁生野站在窗前，目光投向窗外。雨势似乎小了一些，却依旧连绵不绝，将整个世界笼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里。
她望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脸上洇开未干的凉意，和一丝挥之不去的茫然。
杨博文，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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