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生野几乎是凭着本能快步走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转瞬又被窗外愈发嚣张的雨声吞没。
杨博文的那句“谢了”,还在她脑海里嗡嗡作响。像只驱不散的烦人飞虫,盘桓不去。还有那只该死的、抱着胡萝卜的兔子!它不合时宜地在她眼前晃悠,搅得她心烦意乱。
他到底在谢什么?装模作样!
她愤愤地想,试图用更强烈的厌恶感,将那点荒谬的困惑压下去。
然而,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走廊尽头通向教学楼大厅,透过玻璃门,外面的雨势一览无余。
雨下得很凶,远处的操场早已化作一片水泽。近处,树木的枝叶更是被雨点打得噼啪作响,水花四溅。
这景象,比她预想的还要糟。
她摸出手机,给张函瑞发了条消息。
奇怪的是,平日里几乎秒回的那个人,此刻却杳无音讯。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最终也只是徒劳地垂下。
祁生野孤零零地杵在门口,湿冷的空气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一股深切的茫然和无助攫住了她。
要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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