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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生野又在做什么。
张桂源闭上眼,睫毛不受控地颤抖着,仿佛要抖落那瞬间涌上的酸涩。在眼底漫开,迅速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水光。他咬住下唇,才把那不争气的眼泪摁回去。
手指无声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走廊尽头的光线有些刺眼,他垂下眼帘,转过身,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教室挪去。
算了。他对自己说。
还要上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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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
张函瑞一步一步踩下楼梯。刚哭狠了,眼眶肿得发烫,像塞了两颗核桃,每一次眨眼都带着钝痛。
他抿紧干裂发白的嘴唇,喉咙里还堵着未散的呜咽,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翻搅的酸涩,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昏黄的声控灯在他头顶明明灭灭,在墙壁上投下摇晃而模糊的影子。他垂着头,视线被眼泪模糊过的地方依然带着重影,脚下每一步都像踩在虚软的棉花上。
祁生野破天荒地主动给他发了消息。
祁生野.“下来,给你个东西。”
什么东西?
这念头像一枚小石子,突兀地投入他混沌的心湖,荡开一圈微弱却执拗的涟漪。一丝疑惑悄然缠了上来。
张函瑞抬眼望去。女孩儿穿着一件浅绿色的短裙,纤细修长的双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皮肤白得晃眼。她两只手臂松松地背在身后,笑眼盈盈地望向他。
那条裙子熟悉得令人心悸。张函瑞下意识地眯起眼。
是他说过的,最喜欢祁生野穿的那件。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瞬间柔软得不成样子。
女孩儿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上台阶。她一只手松松揽过他的腰,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将藏在身后的礼物举到他眼前。
祁生野.“当当当!给你的,喜不喜欢?”
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他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
笼子里,一只蓝巴伦蜥蜴正安静地伏着,独特的蓝色鳞片在光线下隐隐生辉。
张函瑞喜欢蜥蜴,这是他为数不多、甚至有些执着的爱好。正因为祁生野怕极了这些冷冰冰的爬行动物,每次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