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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藤乐。
她唇红齿白，黑发尽数垂落，像是浓郁的海藻。极度的白与至极的黑形成了强烈的视线冲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藤乐看了过来。一双眼连他的倒影都能看出几分。
杨涛愣了愣。
下一秒，他条件反射避开与少女交汇的视线，在少女身后落座。
半晌后，校铃“叮铃铃”地响，监考老师提着牛皮纸纸袋迈进考场，从中掏出卷子，开始顺着行列向下分发。
半晌后，校铃“叮铃铃”地响，一阵振聋发聩。监考老师提着牛皮纸纸袋迈进考场，从中掏出卷子，向下纷发。
卷子传到了藤乐面前的人。
传到了藤乐。
然后是他。
藤乐没回头，脊微微倚在椅背，把卷子递给他。纸张是打印出来的白。
杨涛去接，手无意与少女的相蹭。
仅仅一秒，仅仅一刹那。
短暂的温热，转瞬即逝的柔软。
少女反应平平，极快收手，像没发生似的开始审题。杨涛抿了抿唇，还是看着她的背影。
他说不上心里那点若有似无的情绪是什么。
好像有失落，好像有悸动。
就好像冥冥之中，他被牵引着，一整颗心全然不受掌控。他对她的这种情感，似乎理所应当，又天经地义。
......
当天下午的考试进行的尤其顺利。
杨涛在答题和抬头两个动作之间反复横跳。只要他一抬眼，就能窥见身前少女乖驯柔和的姿态。
考试要举办两天，一切的平静都在第二天的化学考试时打破。
藤乐似乎被人骚扰了。
她像有着几分焦躁不安，身躯一直偏向一侧，似乎尽力躲避着什么。
杨涛掀目去看，坐在藤乐右边的男生对着她挤眉弄眼，见没有回应，他假装弯下腰系鞋带，却压低了声线威胁：“传答案给我。”
藤乐眼睫轻颤，抿唇沉默。
眼见这一场考试将要结束。
男生焦躁无比，趁监考老师转身的瞬间逼问她，“我他妈让你传给我你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