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落马湖。
冬夜的风裹挟着冰碴子刮过楼体,张光华像只蛰伏的夜枭,贴着斑驳的外墙缓缓攀升。
高楼飘窗透出暖黄的光,屋内女人应着中年女人的话,全然不知那双眼睛正贪婪地吞噬着屋内的每一寸景象。
画面骤然,女人蜷缩在雕花衣柜深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睫毛颤动都在竭力克制。
霉味混着铁锈气息塞满鼻腔,柜门缝隙外,麻绳摩擦的吱呀声由远及近。
张光华的皮鞋碾过满地碎玻璃,手中渔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几具苍白的躯体如同提线木偶般悬在空中,随着气流轻轻摆动,衣角扫过墙面留下道道血痕。
他倚坐在猩红天鹅绒沙发上,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枯瘦的手指蘸着血在茶几上涂抹,瞳孔里翻涌着近乎虔诚的痴狂。
2015年,雾江。
烈日灼心,街道两旁的梧桐叶蔫头耷脑,连偶尔掠过的风都裹挟着滚烫的温度。
老九火锅店的一间包厢内,我夹起沾了辣椒的肥牛肉送进嘴里。岑春娇还在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看到的一切,木代、万烽火和李坦看起来都很认真,饭桌上只有我在吃东西。
岑春娇讲完,感觉要进入下一步了,我放下筷子擦干净嘴,李坦却在这时候抬手鼓掌。
李坦“精彩,编得有鼻子有眼的啊,看得出来下了不少功夫。”
他说完在岑春娇震惊的眼神中看向万烽火。
李坦“万老板,做生意要诚实,打听不到真消息不丢人,编瞎话骗钱,吃相就难看了。”
岑春娇“不是老板,你什么意思啊?我没有编瞎话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李坦突然起身走到岑春娇面前,听着他们俩的争吵,我感觉还有一会儿才能离开了,再次拿起筷子,夹起已经煮烂的土豆片。
今天只是替不想露面的罗韧来这里,所以这件落马湖案的真相是什么,我根本不关心。
所以当李坦问自己和木代意见时,我没有说话,只是拿走手机去包间外打电话给罗韧。
商忱“怎么样?”
罗韧“付钱。”
商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