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栩言刚踏入书房,迎面就被扔来了一个茶盏。
蓝栩言身形敏捷地躲过,他抬眸看向前方的男人,神色冷淡:“父亲大人何事如此动怒?”
蓝父满脸的怒气,“逆子!难得你还能稳坐钓鱼台,你知道现在你在外边的名声都成什么样了吗?!”
“探花郎貌比潘安,器宇非凡,哪怕是圣上见了,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容貌出众。”蓝栩言慢条斯理地重复着外界的流传的消息,“儿子知道的只有这些,不知道哪里惹了父亲。”
“还只有这些?有这些还不够吗?”蓝父冷哼,看着儿子的眼神里带着浓厚的嫌弃,“你也是十年寒窗,胜过了天下学子,站到金銮殿上的人,你难道不知,现在的情况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蓝栩言与蓝父对视,眼底情绪依旧没有波动,“我的‘美名’胜过才名,久而久之,世人就只会记得有一个探花郎容色出众,被圣上钦点为探花,而不会记得他有能跟状元不相上下的才华。”
“纵然有一天可以靠着圣上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但也只是一笔,甚至可能都不是什么好话,一身才华却只能泯然众人。”
“那你还不争不抢?就待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打发日子?”蓝父打量着自己这个从来都不亲近的儿子,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儿子还有点缺心眼呢?
蓝栩言反问:“不然呢?我还能做什么?跑到陛下跟前,让他重用我吗?”
“父亲,你是清闲太久,都忘了如何观察官场形势了吗?”
“我出身于世家,被大伯父亲自教养长大,身上刻着的属于世家的烙印再清晰不过,而今朝堂上,文官、武官与世家三者相互争锋,反倒是皇权有些弱了下风。”
“我与沈玉容的文章说是不相上下,可大伯父告诉过我,那些阅卷的官员其中更中意我的卷子。”
蓝栩言语气淡淡,却叫蓝父额头渐生细汗,“那位要重用寒门学子,所以我变成了垫脚石,明知如此,为何还要凑上去自取其辱呢?”
蓝父忍不住问:“陛下、那位从前也不见要打压世家啊!”
“他不是要打压世家,只是想扶持自己的人,扫清朝中沉疴积弊。”蓝栩言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迟钝的蓝父,还是为苦读这么多年的自己,“我不过是刚好撞了上去。”
“他想要一把刀,你也可以。”
“可是我身后有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