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裙角,又被毫不留情地踏过,碾作春泥。
角宫偏院内,微风卷着落叶扫过石阶,发出沙沙的声响。裴妧栀静坐在窗边案前,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温润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边缘已被她抚得发亮。
她的目光落在院中那棵枯了一半的梨树上,眼神空茫得像是透过它在看很远的地方。案上的茶早已凉透,却一口未动。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指尖一顿,玉佩在掌心攥紧。
"嫂嫂..."宫远徵的声音隔着门扉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却又比往日多了几分迟疑。
裴妧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却未达眼底。她缓缓将玉佩收入袖中,再抬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冷寂。
"你...真的是无锋吗?"少年的问话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窗外的光线斜斜照进来,映得她侧脸如同白玉雕琢。她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讥诮:"是,演了这么几年的戏也演累了。"指尖轻叩案几,"没想到云为衫这个蠢货竟然把我的身份透露了。"
宫远徵呼吸一滞,透过门缝能看到他攥紧的拳头。沉默许久,他才哑声问道:"为什么?"
裴妧栀的目光飘向窗外,那里有一队侍卫正在换岗。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起身,衣袖拂过案面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
她的背影映在窗纸上,纤细而挺拔,却透着说不出的孤寂。脚步声渐渐远去,宫远徵仍站在原地,望着那扇再未开启的房门,久久未动。微风掠过,卷起一片落叶,轻轻拍打在窗棂上,像是谁的一声叹息。
**夜色深沉,角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裴妧栀的房间内,烛火微弱,仅剩的一盏灯芯摇曳着昏黄的光,将她的身影拉得纤细而孤独。她静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案上那枚玉佩,眼神落在窗外的夜色里,却像是透过黑暗望向更远的地方。
她知道他在外面。
轻微的脚步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甚至是他压抑的呼吸——她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坐在台阶上,没有进来,也没有离开,只是沉默地守着,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什么。
裴妧栀的唇角微微抿紧,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痛楚,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她不能心软,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破绽。于是她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