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诊疗室里,存放医案的隔间露出微光,此刻,一个侍卫正提着铜灯,站在宫远徵身后帮他照明,宫远徵在存放医案的书架间穿梭寻找着,看上去那些架子上的陈列有些久远了,扬起簌簌灰尘。
宫远徵伸手拿下一本医案,医案封面写的是“姑苏杨氏”,只见封面底部的小角落画着一株细小的兰花。那正是宫子羽生母兰夫人的医案。宫远徵面色一喜,翻开医案,照着上面久远的字迹,小声念了出来:“姑苏杨……有晕症,所以导致早产……”
他翻到最后一页,找到医案的签字大夫落款。宫远徵低声自语,读出那个大夫的名字:“荆芥。” 他拿着医案的手捏了捏,笑了笑:“不愧是老执刃,确实能以假乱真……”
角宫,下人又换过一支灯烛,房内更亮了。宫尚角仍在翻看名册,宫远徵阴沉着脸推门而进。
“怎么了?”看他一脸郁闷,宫尚角问。宫远徵怒气未消,胸口起伏:“我在药房撞到了云为衫,抓她制毒抓个现行,结果宫子羽冲我耍执刃的威风,生生把她带走了。”
听他这样说,宫尚角的眼睛微微一亮,合上名册,抬起头:“云为衫?制毒?”宫远徵道:“没错,我看了她的药渣,有山栀、炙甘草、冬虫琥珀……煎煮时还配了朱砂和硝石,这分明就是要配极寒的至阴之毒啊。”
宫尚角唇角微勾:“煮成黑乎乎的一团药渣了,你还看得分明原来的药材?” 宫远徵有些得意:“哥,别人当然分不清楚,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宫尚角放下了手中的名册:“宫子羽知道云为衫在配制毒药吗?”
想到宫子羽方才与自己兵刃相接的样子,宫远徵嘴角露出讥讽笑道:“那个蠢货,不知道也会说知道。哥,你是没看到他护着云为衫那个样子,呵——”
宫尚角心念直转,不经意笑了一下:“云为衫是想要帮宫子羽过第一关的寒冰莲池。”宫远徵有些愣住:“过寒冰莲池?这又是什么?”
宫尚角平静道:“寒冰莲池是三域试炼的第一关。” 宫远徵没想到这事儿跟试炼有关,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有些开心:“哥……按照宫门规定,你好像不应该透露给我吧……”
宫尚角略带纵容地挑他一眼,重新垂下眼睛:“你犯的宫门家规还少吗?而且我也没透露什么啊。”
“嘿嘿,哥,你对我真好。”宫远徵看起来还是很雀跃,“哥,那寒冰莲池是什么来头啊,听起来有些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