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执刃殿,宫尚角便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大步迈向裴妧栀柔声道:“栀栀,你怎么过来了?” 裴妧栀缓缓转过身来,关切道:“远徵可以出来了吗?”
言语间,宫尚角已牵住了裴妧栀的柔夷,温热的掌心传来暖意,雪花纷纷扬扬,宫尚角接过裴妧栀手中的油纸伞撑在二人头顶,宫尚角出声道:“我们这就去接远徵弟弟 。”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落,世界被白色覆盖,二人置身于这茫茫雪海之中,一把伞撑起了一方小小的温暖天地。
雪花肆意飞舞,他们并肩而立,伞微微倾向彼此,似在无言地守护,裴妧栀的发丝被雪沾染,几缕贴在脸颊,更显柔美,目光所及之处皆为白雪,同样被风吹落至宫尚角的发端,竟生出了几分缥缈之感,忽而裴妧栀抬手取下宫尚角手中的油纸伞,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二人发间。
宫尚角眼中划过一抹疑惑,正要开口忽见裴妧栀笑的花枝乱颤,她唇角漾着笑,整个人都在发光,裴妧栀温声笑道:“我已经和你共白头了呢。”
闻言,宫尚角方才明白过来,眼波柔软,自喉间溢出一声笑来,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抬手轻捧着她的脸颊,鼻尖相抵,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地牢门口,宫尚角牵着裴妧栀的手静静立着等着宫远徵,宫远徵披着裴妧栀送来的斗篷从地牢里走出来,门口端着托盘的侍卫双手托举,上面盛放着之前从他身上搜下来的各种小物件。
他的睫毛长而密,被关了这么久,沾了些地牢的水汽,湿漉的眼睫却没有显出半分与他年岁相符的脆弱,仍然是阴沉沉的。直到抬起头,见到了不远处等待着他的宫尚角和裴妧栀,他才露出了笑容。“送到我房间去。”他冷冰冰地对着侍卫说。
宫尚角抬手替他拢了拢斗篷,眸光微动出声道:“到我那里坐一会儿,有些话和你说。” 宫远徵点头:“走。”案上,茶具齐全,一壶新茶正在炉火上煮着,旁边一长排小碗,盛放着各种颜色形状的药材、草叶、花苞。
裴妧栀用煮茶的夹子夹取了几味,放到壶中,她刚要盖上盖子,宫远徵轻轻说:“嫂嫂,帮我再加一些石斛。” 裴妧栀淡淡一笑,如他所言,取了一些石斛放到壶里。宫远徵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桌面:“哥,那贾管事真是无锋的人?”
“你和他共事多年,心里还不清楚?”宫尚角反问他,宫远徵咬牙:“我当然清楚……” 如果贾管事真的是无锋,隐藏在他身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