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背上传来一阵微痛，大牛看着唐笑笑那带着点小得意、却又因为负重而显得有些笨拙踉跄的背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失笑，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
但这笑意并未持续多久。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看着她纤细的身躯被那沉重的装备压得微微弯下，脚步因那不协调的重量而显得有些凌乱，每一次细微的晃动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
方才那点因为她的小调皮而升起的好心情瞬间被一股强烈的心疼取代，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发疼，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不放心地默默跟在了她们身后，保持着几步的距离。一股强烈的冲动促使他猛地加快了脚步，想要冲上前去，不由分说地接过她身上所有的重负。然而，他的理智和身份在最后一刻死死地拽住了他。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微显。他就这样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努力前行的背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哽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一种混合着心疼、无奈与必须克制的情绪在胸腔里激烈地翻涌、冲撞。
他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猛地抬起头，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那些翻腾的、几乎要失控的情绪已被他强行压下，收敛得干干净净。他依旧是那个冷静、严厉的教官牛青峰。
他再次迈开脚步，保持着既定的距离跟了上去，只是那目光，始终未曾真正离开前方那个晃晃悠悠却异常坚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