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环抱的双臂紧了紧,下巴朝泥潭方向点了点,状似随意地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这批菜鸟……怎么样?”
“啧啧啧,”叶寸心毫不掩饰嫌弃,评价脱口而出,“太弱!太飘!目中无人,欠收拾!”
“哦?”阎王仿佛只是闲聊,但眼神却不动声色地锁定了叶寸心的侧脸,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那……就没有一个稍微能……入眼的?”他将“入眼”两个字咬得有点微妙。
“入眼?”叶寸心完全没往别处想,只当是问实力,干脆地摇头,“目前?一个都没有!”回答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目前没有?”阎王轻声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像在咀嚼这话里的含义,又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那……意思是之后可能会有?”他的追问带着一种隐晦的执着。
叶寸心正专注地寻找下一个“训斥目标”,随口应道:“可能吧!。”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阎王问的是男兵们能否通过训练、提升到“入眼”的水平。
“可、能、吧?”这三个字像三根细针,轻轻扎在了阎王的心尖上。他鼻腔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冷哼,抱着的手臂放了下来,插进裤兜,指节却微微收紧。
看着小徒弟那副“虐菜”的侧影,此时的他到不知道是该开心好还是该伤心好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烦躁感悄然在他胸腔里弥漫开来。
时至半夜,帐篷下凉风习习,一阵悠扬的小夜曲在夜空飘荡。男兵们坐在马扎上,握着笔昏昏欲睡。
林国良的头慢慢低了下去,又伸起来,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叶寸心等人分别站在前方、两侧周围,观察着男兵们。
一阵轻微的呼噜声响起,一个男兵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何璐挥挥手,两个卫生员走过去,把昏睡的男兵抬走了。
后排,中尉握着笔,昏昏欲睡。林国良咳嗽了一声,中尉睁开眼,继续写,没写几下又晕了,眼都睁不开。林国良自己也几次栽在小桌上,又咬牙晃头清醒过来。
站在侧面的叶寸心,冷眼瞧着林国良这副狼狈挣扎模样,无语地瞥了眼帐篷外沉沉的夜色,抿了抿嘴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闪过。
随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手悄然伸进作训服口袋,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辣椒。她假装巡视,脚步自然地踱到林国良桌旁,目光扫过他写得歪歪扭扭的卷子,手指一松,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