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墨儿,在老太太眼中,怕是跟她这个娘一样,是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
但林噙霜绝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她不能拒绝盛紘,一旦拒绝,就会落下一个“不识好歹、眼界狭窄”的罪名,还会让盛紘觉得她不为女儿前程着想。
她要做的,是让盛紘自己去碰壁,让老太太亲自来当这个恶人。
只见她眼圈一红,两行清泪恰到好处地滑落下来,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林噙霜紘郎……紘郎有这份心,妾身和墨儿就感激不尽了。妾身身份低微,连累了墨儿,让她在府中也时常被人瞧不起。若是……若老太太当真愿意抬举她,妾身……妾身便是日日吃斋念佛,也感念不尽这份恩情。
她一边说,一边挣开盛紘的手,缓缓跪了下去,泣不成声道:
林噙霜只求紘郎,若是老太太不愿,也千万不要强求。老太太年纪大了,为着我们母女,气坏了她的身子,那妾身可就万死莫辞了。墨儿的婚事,妾身不敢奢求,只求她能平平安安,得一安稳人家,妾身便心满意足了。
这番话说得是何等的情真意切,何等的卑微懂事!
盛紘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林噙霜,一颗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
他连忙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又是心疼又是感动。
盛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盛紘为她拭去眼泪,叹道:
盛紘你总是这般懂事,叫我如何不心疼你?你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墨儿也是我的女儿,我绝不会让她比别人差了去!你且安心等着,我这就去寿安堂,定要为墨儿求来这个恩典!
说完,盛紘便满怀信心地,大步流星地朝着寿安堂的方向去了。
林噙霜站在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泪痕未干,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算计的笑意。
去吧,去吧。
去碰一鼻子灰吧。
只有让老太太亲手将你的好意打回来,你才会知道,这家中最委屈、最值得你怜惜的,究竟是谁。
也只有这样,你对我和墨儿的愧疚,才会更深一层。
很快,盛紘就到了寿安堂。
老太太十分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