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细的缝隙,边缘有后世修补的痕迹。他立刻忘了照片的事,从工具箱里翻出放大镜:“拿侧光灯来。”
贺峻霖应声去找工具,回来时手里多了个手电筒。光束斜斜打在鼎耳上,将那道缝隙照得清晰。两人的头靠得很近,严浩翔能闻到贺峻霖身上的松节油味,混着库房特有的陈旧气息,竟奇异地让人安心。
“是民国时期的修补手法。”严浩翔低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处痕迹,“用的锡焊,手艺很糙。”
“看来之前的修复记录不全。”贺峻霖拿出笔记本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库房里格外清晰,“说不定这批文物的流转记录有问题。”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低头写字的样子。阳光落在贺峻霖的发顶,给他柔软的发丝镀上层金边,笔尖悬在纸面上方时,食指会无意识地轻点,像在打什么节拍。
傍晚整理资料时,贺峻霖忽然“咦”了声。他手里拿着份旧档案,纸张泛黄发脆,边角卷曲:“你看这个,之前负责这批文物的研究员,把修复时间写错了。”
严浩翔凑过去看,档案上的日期明显与文物磨损程度不符。更奇怪的是,签名处的字迹潦草,与其他记录的工整字体截然不同。
“张教授的字不是这样的。”严浩翔皱起眉,他曾旁听过这位退休教授的课,“这是伪造的。”
正说着,库房门口传来脚步声。是博物馆的副馆长,手里拿着份文件:“小严,这批文物的修复报告,张教授说让你代签一下。”
严浩翔抬头看他,对方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贺峻霖忽然举起相机,假装拍照,镜头却悄悄对着副馆长手里的文件。
“张教授上周在国外开学术会议,昨天才回国。”严浩翔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今天发现的修补痕迹?”
副馆长的脸色瞬间白了。贺峻霖适时地按下快门,闪光灯在昏暗的库房里亮了下,照出对方慌乱的表情。
“你……”副馆长想说什么,却被贺峻霖晃了晃相机,“刚才的照片,我觉得有必要给馆长看看。毕竟伪造档案,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