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开闸门你不开,现在淹了我家菜地,你负得起责?"
丁程鑫站在雨里,蓝色冲锋衣的帽子被风吹掉,露出清瘦的侧脸:"水位没到警戒值,擅自开闸会影响下游。"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王主任伸手要推他,却被马嘉祺一把拦住。
"水文监测有规定,"马嘉祺把丁程鑫拉到身后,声音冷得像江风,"你要是不服,去局里投诉。但在这里撒野,别怪我不客气。"
王主任悻悻地走了。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紧握的拳头,忽然笑了:"你这观测员,还管水文点的事?"
"气象水文不分家。"马嘉祺转身往回走,耳根却有点烫,"你的粥碗没洗。"
深夜的值班室亮着两盏灯。马嘉祺对着电脑整理数据,丁程鑫在旁边擦仪器。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
"你为什么来这里?"马嘉祺忽然开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听说你本来能去省局的。"
丁程鑫擦仪器的手顿了顿,过了会儿才说:"我爸以前就在这水文点,守了三十年。"他抬头看向窗外,江面上的月光碎成一片,"他说这里的水,比谁都懂人心。"
马嘉祺没再问。他想起第一次见面,丁程鑫蹲在江边看水位,蓝色冲锋衣在风里鼓起来,像只准备展翅的鸟。那时他就觉得,这个人看着冷,其实心里藏着团火。
凌晨两点,丁程鑫趴在桌上睡着了。马嘉祺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月光落在丁程鑫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像停着只安静的蝶。
他忽然想起白天王主任骂骂咧咧的样子,又想起丁程鑫低头修仪器时,认真得发亮的眼睛。马嘉祺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发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窗外的江水还在静静流着,载着月光,载着星光,也载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往远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