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的目光在苏祈念脸上停顿了两秒,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话要从舌尖蹦出来。
可最终那点声响还是咽了回去,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自嘲,眼尾微微下垂,瞳仁里翻涌着细碎的光,像被揉皱的玻璃纸,透着苏祈念读不懂的情绪。
严浩翔不用道歉。
他突然抬手抓住连帽衫的拉链,金属拉头碰撞着布料发出沙沙声,一路向上直到卡在下巴尖。
蓬松的帽檐垂下来,将他大半张脸埋在阴影里,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唇色比平时淡了几分。
严浩翔你什么都没做错。
严浩翔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最后那个 “了” 字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气音,他随手抓起货架上的红色护腕,手指松开的瞬间,橡胶材质撞击在塑料货架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在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外机嗡鸣的店里格外刺耳。
转身时带起的风扫过货架,几排护腕轻轻摇晃起来,像是在替他宣泄着什么。
黑色的身影掠过玻璃门时,门上挂着的贝壳风铃被撞得叮当作响。细碎的贝壳互相碰撞,声音比刚才急促了三倍不止,调子高低错落地纠缠在一起,像一串被顽童扯乱的音符,在空气里打着旋儿往下沉。
一阵沉默后,店里只剩下苏祈念一个人。
冷白的 LED 灯光从天花板倾泻下来,在货架上投下整齐的方格阴影,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沿着地板的纹路蜿蜒到墙角,像条无人问津的尾巴。
孤独,冷清。
她捏着那副黑色护腕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表面细密的绒毛。不知什么时候,手心冒出的汗已经浸透了护腕内侧的标签,把那片白色晕成了浅灰,连带着布料边缘也微微发潮,贴在掌心里有种黏腻的温热。
视线无意识落在刚才严浩翔拿起的那副白色护腕上,护腕上面印着个小小的笑脸图案,跟他书包上挂着的那个钥匙扣上的笑脸一模一样——那个钥匙扣是以前他们一起出去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