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离小区不远,很快就到了。
巷子里传来细碎的猫叫声。斑驳的墙面上爬满苔藓,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
六斤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瘦小的身影从堆满旧报纸的纸箱里钻出来,尾巴高高竖起,像支蓬松的鸡毛掸子。
它小跑着扑向马嘉祺的裤脚,肉垫踩在石板上发出 “吧嗒吧嗒” 的轻响。
马嘉祺慢点慢点。
马嘉祺笑着蹲下身,膝盖处的校服布料随着动作微微褶皱。
他从口袋里掏出猫条,修长的手指捏着包装两侧,小心翼翼地沿着锯齿边缘撕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拆一封珍贵的信件,生怕锋利的边角伤到小猫。
指节分明的手捏着猫条递到六斤嘴边,小猫粉色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出,贪婪地舔舐着,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胡须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颤动。
苏祈念也蹲下来,帆布鞋碾过几片飘落的槐树叶。她伸手轻轻抚摸六斤的脑袋,指尖触到小猫柔软顺滑的毛发,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
六斤舒服地眯起眼睛,顺势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还撒娇似的伸出小爪子搭在她手腕上。
苏祈念六斤比我上次见的时候要胖了些。
她笑着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琥珀色的眼眸里盛着比夕阳还要温柔的光,仿佛将整个黄昏的暖意都揉进了目光里。
苏祈念怎么把箱子拿到巷子里来了?
苏祈念一边摸着六斤的头,一边扭头询问马嘉祺。
马嘉祺昨晚风大,亭子四面透风。
马嘉祺怕六斤冷,就先把箱子搬到这来了。
苏祈念了然地点点头。
巷子里起风了,被撩到耳后的头发轻轻垂下。
马嘉祺注意到,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将苏祈念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