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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顺着峭壁漏下来,照见满地碎石和几株歪脖子树。
洪七公往石头上一坐,酒葫芦往她怀里一扔:"先喝两口,省得等下哭鼻子。"
"谁要哭——"她刚开口,就被洪七公抄起根竹竿砸中膝盖。
老乞丐的胡子翘成两把小扫帚:"从今天起,你是我记名弟子!
不会飞就给老子滚蛋!"
"飞?"柳清照盯着竹竿发懵,"老叫花子你疯了?
我连墙都爬不上去!"
"爬树!"洪七公踹了她屁股一脚,"先爬那棵歪脖子的!"
月光下的特训比柳清照想象中更狠。
她先是被赶着爬树——树皮蹭得手掌火辣辣的,刚够着树杈就被洪七公拿石子砸下来;接着是跃山涧,她咬着牙跳了三次,第四次差点栽进水里,老乞丐却拍着大腿笑:"好!
这姿势像只扑棱蛾子!"最离谱的是踩水过河,她刚在水面上颠了两步就沉下去,呛得直咳嗽,洪七公反而把竹竿往她手里一塞:"用这撑着!
老子当年在太湖上踩荷叶,比你利索十倍!"
"老叫花子你根本是拿我当猴耍!"她瘫在石头上,汗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我可是应天书院的学子!"
"学子?"洪七公蹲下来,酒气喷得她直皱眉,"你当金轮那老秃驴为什么留着你?
译密信?
等他用不着你了,第一个砍的就是你脖子!"他突然扳过她的脸,指腹蹭过她泛青的唇,"紫草根的毒?
挺聪明的小手段——但聪明脑袋得配两条快腿,不然再聪明也是案板上的肉!"
柳清照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昨夜在金轮帐中写的密信,想起杨过说的"江南火药",喉咙突然发紧。
洪七公的拇指重重按在她膝盖的穴位上,疼得她倒抽冷气:"记着!
明日开始练翻墙,后日攀藤,等老子教完...你能从金轮法王的帐子上翻过去!"
"我..."她刚要反驳,脚下的石头突然松动。
整个人顺着斜坡滚进溪水里,冰凉的水灌进领口,束胸的布条"啪"地松开了半寸。
"救命!"她扑腾着抓住岸边的草,却发现洪七公的声音突然远了——老乞丐正背对着她,蹲在石头上啃白天顺来的叫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