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坪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尽,欧阳锋那声沙哑的"来自那个世界"却像根细针,"叮"地扎进柳清照耳中。
她喉结随着吞咽动作动了动——这是女扮男装后养成的习惯,此刻倒成了掩饰慌乱的好幌子。
"老毒物,你又发什么疯?"洪七公把空酒葫芦往地上一墩,震得碎瓷片跳了两跳。
他古铜色的脸皱成核桃,浓眉几乎要拧成个结。
北丐的内力顺着话音散出来,压得周围人耳膜发疼,却独独绕开了柳清照所在的方位。
柳清照感觉后颈渗出薄汗。
半月前欧阳克说的"寒玉床快醒了"突然在脑海里炸响,她盯着欧阳锋发灰的鬓角,那缕清明在疯癫里若隐若现——像极了她刚穿越时,望着应天书院飞檐时的恍惚。
"我不过是个读书人,哪来什么'那个世界'。"她弯腰捡起脚边的登山绳,指尖摩挲着绳结,声音比平时更轻了些。
这是她刚想到的对策:示弱,把话题往"普通学子"上引。
余光瞥见杨过的玄铁剑在石面上投下阴影,正稳稳罩住她半只脚。
杨过确实在动。
他原本半蹲着替她擦手,此刻已直起腰,玄铁剑"嗡"地出鞘三寸。
剑鸣惊得石坪上的鸽子扑棱棱乱飞,几片灰羽飘到欧阳锋肩头。"老毒物,"他喉结滚动,声音像浸了冰碴子,"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欧阳锋的蛇杖突然剧烈震颤,金铃碎响成一片。
他枯瘦的手指抠进掌心,指节发白如骨,盯着柳清照的眼神却更灼人了。
山风掀起他的破袍,露出腰间半片褪色的锦缎——那纹路柳清照在现代博物馆见过,是西夏皇室特有的缠枝莲。
"杨兄弟莫急。"黄药师的声音像玉箫拂过水面,清泠泠地插进来。
他不知何时已踱到近前,月白广袖沾着松针,指尖还捏着片刚才被剑风削落的竹叶。"林昭,你方才那手绳术,倒有些意思。"
柳清照心里"咯噔"一跳。
她方才用登山绳捆住发狂的巨蟒时,特意打了现代户外的"双套结",本想着古人没见过这种结法,此刻却被黄药师盯上了。
她仰头冲黄药师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是她扮男装时的破绽,却总被书院先生说成"少年人该有的鲜活"。"不过是小时候看杂耍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