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枯叶掠过柳清照的手背,她望着守护者骤然惨白的脸色,喉间泛起一丝紧绷的痒意。
那道从天空裂缝漏下的幽蓝光芒正落在玉符上,将龙纹照得像活过来的青蛇,在羊脂玉里游出细碎的银鳞。
"这......这不是契丹皇族才有的'龙脉令'吗?"守护者的声音发颤,原本因奔跑而急促的呼吸突然凝滞,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他的手指无意识抠进石壁,指节泛出青白,那只未戴眼罩的眼睛里血丝漫开,像被泼了墨的宣纸。
柳清照心底"咯噔"一跳。
她记得半小时前在古墓暗室,玉符曾与石壁上的星图产生共鸣,当时的能量波动像极了现代核磁共振仪的震颤——原来那不是错觉。
她垂眸盯着掌心发烫的玉符,故意将手臂抬高半寸,让幽蓝光照得更分明些:"你认得它?"
守护者踉跄着上前一步,却在离玉符三尺处猛地顿住。
他的靴底碾碎两片枯叶,脆响惊得神雕在半空打了个旋儿。"此物已失传百年。"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多了丝敬畏的沙哑,"传说只有'命运之子'才能唤醒它的力量......"他突然眯起眼,目光像刀似的刮过柳清照的眉骨,"你究竟是谁?"
柳清照后颈窜起细密的冷汗。
她想起穿越前熬夜整理的《北宋野史札记》,里面确实提到过契丹灭国时,皇室信物随最后一位皇子沉了辽河——可这玉符是她在书院旧书堆里翻到的,当时只当是块普通的老玉坠子。
此刻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袖口,面上却浮起书院学子最常见的清冷淡笑:"我只是个求知的人。"
"阿昭。"杨过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来,带着点刻意放轻的低哑。
他原本按在玄铁剑柄上的手松了松,指腹轻轻蹭过她被山风吹得发凉的手腕。
柳清照偏头,正撞进他深潭般的眼底——那里有警惕,有隐忍的担忧,还有藏得极深的笃定。
守护者的视线在两人交叠的手上顿了顿,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杨过顺势收剑入鞘,剑鸣惊飞几只寒鸦。"如果你真想守护这里,"他向前半步,将柳清照挡在阴影里,"就该明白我们不是敌人。"风掀起他的墨色大氅,露出腰间那枚与玉符纹路相似的银锁,"相反,我们可能比你更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
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