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杨过古铜色皮肤的刹那，竟像一泓清泉流入滚烫的铁石，瞬间平息了他即将爆发的怒火。
那触感轻柔却坚定，如同春风拂过冰原，无声却有力。
柳清照甚至没有看梁长老一眼，仿佛那恶毒的威胁不过是耳边恼人的蝇营狗苟。
她清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笑意，朗声道：“诸位英雄好汉，今日之事，本是一场误会。但我没想到，丐帮的长老，竟是如此断案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亮悦耳，如玉石相击，穿透力极强，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连角落里窃窃私语的弟子都骤然噤声。
“梁长老，”她终于将目光转向那个面色铁青的老者，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金国细作，证据呢？就是你手上那封来历不明的书信？”
梁长老色厉内荏地吼道：“信中字字句句，指证你二人与金人勾结！岂容你狡辩！”
“哦？”柳清照挑了挑眉，眼波微动，如寒星轻闪，“那为何不将信中内容公之于众，让天下英雄一同鉴别真伪？你刚才，又为何要在苏姑娘拿出密探司的令牌时，急不可耐地将它撕毁？”
她说到“撕毁”二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唇齿开合间，仿佛吐出的是铁钉，钉入人心。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苏婉儿拿出令牌，正要说出真正的细作是谁，梁长老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了信！
那纸张撕裂的“嗤啦”声此刻回想起来，竟显得格外刺耳。
这个动作在当时看来是怒火攻心，但被柳清照这么一点破，其中意味就完全变了！
“你……你血口喷人！”梁长老的额头渗出了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衣领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痕迹。
他指着柳清照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指尖发白，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那是……那是被你这奸贼气昏了头！”
“气昏了头？”柳清照发出一声轻笑，笑声里满是嘲弄，如风铃轻摇，却透着彻骨的寒意，“好一个气昏了头！梁长老，你当这满场的英雄都是三岁孩童吗？我倒想请教三件事。”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第一，你说信中有证据，却不肯示人，反而销毁。请问，这是不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