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一丝血珠。
她瞳孔骤缩,这是自练赤练神掌以来头回吃闷亏。"好个嘴利的小子......"她刚要提气再上,就听头顶传来清泠泠的声响。
"师叔。"
小龙女立在飞檐上,月光漫过她白衣,像落了层霜。
她手里捏着玉蜂针,腰间还挂着方才取来的冰魄丹,"今日我不再回避。"
柳清照看着她发顶翘起的小发辫——那是方才替孙婆婆擦脸时,老人笑着给扎的。
此刻这缕翘起的发丝在夜风中轻颤,倒比平时多了几分棱角。
李莫愁望着小龙女手里的玉蜂针,又摸了摸还在发麻的手腕。
她突然甩袖大笑,赤练裙角扫过柳清照脚边的青砖:"好,好得很!"话音未落,她已掠上墙头,消失在竹林里,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威胁:"林昭,小龙女,咱们来日方长。"
"追吗?"柳清照从横梁上跳下来,右肩的毒火烧得她额角渗汗。
小龙女摇头,目光仍盯着李莫愁消失的方向:"她伤得不重。"她转身时,冰魄丹从腰间滑落,柳清照眼疾手快接住,却见丹瓶上沾着寒玉床的霜气——原来她方才是直接揣着丹瓶跑回来的。
"给。"小龙女递过药碗,指尖触到柳清照发烫的手背,"毒入心脉了。"
柳清照刚要接,就觉手背一暖。
孙婆婆不知何时扶着门框站在那儿,枯瘦的手覆在她手背上:"你比龙儿还像古墓的主人。"
老人的掌心有常年握药杵磨出的茧,温温的,像块旧玉。
柳清照愣住,想起方才替孙婆婆吸毒时,老人疼得咬着帕子却一声不吭;想起小龙女扎小辫时,老人眼里泛着的水光。
她突然鼻子发酸,低头把冰魄丹塞进孙婆婆手里:"您先吃,我扛得住。"
"傻孩子。"孙婆婆笑着把药碗塞进她手里,"这丹是龙儿特意给你留的。"
小龙女别过脸去,耳尖微微发红。
柳清照低头抿药,苦得直皱眉,却在药汁里尝出一丝蜜——定是阿蜜偷偷加的。
后半夜,柳清照摸黑溜进药庐。
月光透过窗纸照在石臼上,她碾碎最后一把曼陀罗籽,混着雄黄酒装进陶瓶。
密道外的小径上,李莫愁的脚印还没被晨露盖住,她蹲下身,把药粉撒在脚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