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的,“林小友说得贴切。本立而道生,不是空话。”他朝李文渊拱手,“监院,这孩子该进笔试了。”
李文渊的翡翠扳指敲在《论语》封皮上,哒哒作响。
最后“哼”了一声,把书囊甩回给柳清照:“且看你笔试写得出什么花样。”
笔试考场是间敞亮的东厢房,松木桌案擦得干净。
柳清照坐定后,见卷子上写着“论孝悌之道”,指尖轻轻一叩——这题她昨夜刚和小翠聊过。
那丫头总抱怨娘拿“孝道”压她,非得把月钱全交回家。
笔锋落下时,她想起现代心理学课上老师说的“代际沟通”。
墨迹在纸上晕开:“孝不是一味顺从,如果父母有错,子女当用道理劝导;悌也不是争抢,兄弟之间,当理解对方。”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抬头正撞上王夫子欣慰的目光——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茶盏都忘了端。
“好个‘孝非愚忠,悌需理解’!”王夫子一拍桌子,茶水溅湿了袖口,“比那些只会引经据典的文章强多了!”
面试设在书院正堂。
柳清照跨过高高的门槛时,瞥见李文渊正和几个考官低声说话,眼角余光扫过来像淬了冰。
“林昭。”李文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若你为书院学子,如何管教顽劣同窗?”
这问题带着刺。
柳清照想起前世带新人时,用的是“完成任务奖赏,拖延扣绩效”的法子——虽然被吐槽“资本家思维”,但确实有用。
“学生以为,当用行为矫正之法。”她行礼回答,“有进步就奖励,屡教不改就明确惩戒。比如先生布置作业,按时交的奖笔墨,迟交的罚抄书。”
堂下几个年轻考官眼睛亮了。
有个穿竹青衫子的凑到王夫子耳边:“这法子新鲜,比我们以前罚跪有效。”李文渊的茶盏“咔”地磕在案上,瓷片划出血痕,他却像没感觉似的,死死盯着柳清照。
“好个‘行为矫正’!”李文渊突然站起来,袖子里甩出一本账册,“林昭,你可知书院学田的租银?”他啪地翻开契约,“这是去年的佃户名单,你说你是应天府人,可上面根本没有你家的名字!你敢说自己身份没造假?”
柳清照盯着账册,心跳反而慢了。
她前世做策划时最擅长核对数据——客户报表里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