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泼在百草谷口的石阶上。我伏在虹猫背上,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指尖却还死死攥着他肩头的布料。他每走一步,我都觉得心口那股冷气又往下沉了一寸。蓝兔走在前头,冰魄真气凝成一道薄雾屏障,挡在我们身前。紫雾撞上寒气,发出细微的嘶响,像蛇在舔舐铁器。
“再撑一程。”虹猫声音哑得厉害,脚步却没停。
我抬眼,望向谷中。雾太浓,看不清人影,只有一根根铁链垂落,悬在半空,随风轻晃。链子底下,是族人僵直的身体。他们双目紧闭,脖颈被紫藤缠绕,皮肤泛着死气的青紫。风一吹,那些藤蔓竟微微蠕动,仿佛活物。
达达跪在谷口,头垂得极低,双手扣进泥土。他没动,也不说话,只有肩头在颤。
蓝兔的屏障忽然裂开一道细纹,她闷哼一声,唇角渗出血丝。大奔扶住她胳膊,真气微弱地流转着,却已撑不起半道护盾。莎丽靠在石壁上,紫云剑拄地,喘息沉重。逗逗蹲下身,从药囊里翻出几粒解毒丸,自己先吞了一颗,才递给达达。
达达不动。
我滑下虹猫的背,踉跄一步,扶住石碑。玉佩碎片贴在掌心,冰凉如雪。我闭眼,将残存的感知顺着碎片探出——紫雾有流向,不是乱飘,是被人引着走的。它绕过祭坛,回旋三圈,再扑向族人咽喉。那是毒源的呼吸节奏。
“有人在控毒。”我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喉咙。
虹猫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将长虹剑握得更紧。剑柄上的纹路沾了血,滑腻得几乎握不住。
我走向达达,脚步虚浮。他忽然抬头,眼神浑浊,嘴唇开合:“别……进来……”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猛地一震,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紫藤从他袖中窜出,缠上手腕,又缩回去。他痛苦地蜷起身子,指节发白。
“他被锁住了。”我说。
蓝兔点头,寒气再度凝聚,勉强撑起屏障。我摘下腕上玉镯——那是她前年给我的,说是能清心宁神。我咬破指尖,血滴在玉镯上,它瞬间发烫,裂开细纹,随即化作一张光网,腾空而起,罩向所有族人。
紫雾撞上光网,发出灼烧般的声响。族人皮肤上的青紫稍稍褪去,呼吸微弱地起伏起来。
“够了。”我说,咳出一口血,“这毒……需施毒者之血为引,才能破。”
虹猫皱眉:“你是说,要黑心虎的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