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兔的手掌贴在我后心,真气如细流缓缓注入。我喉间腥甜未散,指尖却微微一动,玉佩贴在掌心,仍能感应到那缕渗入地底的紫血在游走。它不是消散,而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向更深的黑暗里沉去。
我知道,那不是终结。
“冰儿。”蓝兔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我将散的神识,“别再用了。”
我没有答,只是将舌尖咬破,一滴心头血喷在玉佩之上。血珠滚落的瞬间,金光自掌心炸开,直冲夜穹。冰层下的紫血如受召唤,自裂缝中翻涌而上,与血光交融,旋即化作一道扭曲的光幕,悬于寒潭之上。
幻象成形。
火光映天,奔雷山庄燃作一片炼狱。一个高大的身影背靠祠堂牌位,手中断刀染血,怀里紧紧护着一个少年。他将一封血书塞进少年衣襟,声音嘶哑:“走!别回头!”少年踉跄后退,却被他猛然推入暗道,石门轰然闭合。
黑心虎自火中走出,黑袍猎猎,赤目如炬。他冷笑:“降,留你全尸;逃,灭你满门。”
那人不语,只将断刀横于颈前。
刀光一闪。
他当众自刎,身躯未倒,竟在最后一刻暴起,一掌劈向身旁跪伏的“叛徒”,夺下其右手半枚虎头镖,怒吼如雷:“此信物,终将证清白!”
光幕骤灭。
大奔双膝一软,跪在冰面,手指抠进裂缝,指甲崩裂也不觉痛。他死死盯着那幻象消散之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虹猫从怀中取出布条,展开——正是血书残页,字迹斑驳,却与幻象中那一幕完全吻合。
“爹……”大奔声音破碎,“你早就……清白……我却……”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被钉在冰壁上的护法尸身,眼中怒火如焚。
“你们骗我。”他低吼,“用我爹的信物,逼我背负叛名,杀尽无辜……你们,不配提‘忠义’二字!”
蓝兔察觉我气息再度下滑,掌心真气骤增。我靠在她肩上,视线模糊,却仍死死盯着玉佩。它光芒微弱,却还在震颤——护法残魂未灭,寒潭之阵尚存一线生机。
冰层深处,黑雾重新凝聚。
那护法头颅虽断,脖颈处竟有黑气蠕动,残魂欲起。他双目未闭,嘴角扭曲,双手在虚空中结印,寒潭四周的冰环再度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要将我们尽数绞杀于这极寒之地。
“想同归于尽?”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