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从命,满门皆屠……父字。”
纸尾撕去半页,应是被谁硬扯走的。我正欲细看,院外骤然钟声裂空,火把四起,如蛇游动。
脚步声逼近。
铁门被踹开时带进一阵冷风,那人站在门口,刀横胸前,脸上血污未干,眼神却不像匪徒,倒像困兽。
“七剑的人?”他冷笑,声音沙哑,“来杀我?还是来问罪?”
虹猫从梁上跃下,剑尖轻点地面,未出鞘,却已锁住对方气机。
“你劫商队,杀无辜,还敢自称被迫?”虹猫声音冷如霜。
大奔怒极反笑,刀锋一转,直指我:“她是谁?为何我一见她,心口像被火燎过?”
我没答,只将玉佩举至胸前。它忽然发亮,一道微光投在墙上——画面浮现:一个少年在院中练刀,招式刚猛,却总在“雷火断岳”一式上失衡。身后女子轻扶其臂,柔声道:“力不在臂,在心。心若惧,雷不成声。”
那是我母亲。
影像消散,祠堂死寂。
大奔的刀尖垂了半寸,呼吸粗重起来:“这……不可能。那年教我刀法的女子,早已死在黑心虎火中……你怎么会……”
“她没死。”我咳了一声,喉间泛腥,“她活到我十岁那年,死在你主子爪下。”
大奔猛然抬头,目光如刀剜过我脸:“你说她是被黑心虎所杀?可我接到的消息,是七剑围攻剑峰山,虹猫之母引火自焚,牵连无辜!”
虹猫瞳孔一缩:“谁告诉你这些?”
“黑心虎。”大奔咬牙,“他抓了我全族,逼我扮匪劫道,只为败坏奔雷声名,说我们与魔教勾结,说我们弑父夺权!只要我不从,他就杀一人,挂一颗头在庄门!”
他说着,猛地扯开衣领,脖颈处一道深疤横贯,像是被刀割过又愈合:“这是我父亲的血。他临死前咬破手指,在我掌心写下‘忍’字。”
我盯着他,忽然问:“你昨夜劫的那批货,可是红漆木箱,刻有‘药’字?”
他一怔:“你怎么知道?”
“那是六奇阁的药。”我声音轻了,“逗逗用命换来的解毒方,就藏在那些箱底。你若烧了它,百里内中毒者,再无活路。”
大奔脸色骤变,刀哐地砸地:“我……我不知道……我只奉命劫货,不许开箱……”
话音未落,远处忽有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