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小坑。
“你知道什么?”他嘶声问。
“我知道你墙上挂的十七个名字。”我抬头看他,“都是你救过的人。你也知道,我昨夜以血控毒,不是侥幸。”
他喉结滚动,眼神忽明忽暗。
我忍着痛,从怀中取出三粒药丸:“这是我昨夜配的解毒丹,可压住毒性七日。但要根除,需以精血为引,激发药性。”
“精血?”他冷笑,“你拿什么精血?你的?你还能活几日?”
我没答,只将药丸放在桌上,转身走向药炉。
夜深时,六奇阁只剩一盏油灯未熄。
我独坐炉前,袖中玉佩微温。指尖轻触,它映出虹猫盘坐的身影——他睡了。蓝兔在隔壁静修,呼吸平稳。
我咬破手腕,一滴血落入药釜。
血入药,药液翻滚如沸,泛起幽蓝光晕。我闭眼,任精血缓缓滴落,三滴后,药色转清,如晨露凝于叶尖。我将药液分装三瓶,又悄悄倒掉两瓶,重新注入血制药。指尖发颤,可动作极轻,生怕惊动门外的脚步。
最后一瓶递出时,我用袖口掩住唇角。血已渗出,顺着指缝滑下,滴在药瓶口,瞬间被药气蒸尽。
蓝兔推门进来,正见我抬手拭唇。
她脚步一顿,随即疾步上前,扣住我脉门。
“你又……”她声音发颤,指尖冰凉,“脉象虚浮,血气枯竭,你到底——”
我摇头,将药瓶塞入她手:“先救他们。我没事。”
她盯着我,眸光如刃,似要剖开我的皮肉,直视五脏六腑。可最终,她只轻轻将药瓶收进袖中,转身离去。
门关上的刹那,我靠着墙滑坐在地,冷汗浸透罗裙。玉佩贴在心口,温热渐退,像一盏将熄的灯。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药堂传来动静。
我扶墙起身,看见逗逗跪在铁架前,手里捧着一只空瓶。瓶底残留的药液凝成一颗血晶,紫中透红,像冻住的泪。
“这药……”他声音沙哑,“活不过三日,除非以命续效。”
他抬头看我,眼里的血丝未退,可那癫狂的笑没了。
“是你血?”
我未否认。
只将最后一瓶药递出:“你试毒三百七十二种,只为找一解。我试血一次,只为信——医道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