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剧震,剑锋微颤,却未收回。
我仰头看着她,血从嘴角不断渗出,染红她衣襟:“姐姐……你的剑,等了你太久。”
她猛地闭眼,泪水滚落,下一瞬,剑光横斩!
轰——!
横梁断裂,木屑纷飞,地砖崩裂,一道幽深密室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七具枯骨环坐其中,皆披紫袍,手握断剑,剑尖朝天,似在等待什么。玉佩忽地自我怀中飞出,悬于半空,发出清越龙吟。
七道紫烟自尸骸手中升腾而起,如魂归故里,尽数涌入玉佩之中。
风停了。
雪也不再落。
紫云剑静静躺在莎丽掌心,光华内敛,却有细微的震颤,像是终于安睡的魂灵。她低头看着剑,又低头看着我,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我靠在墙边,发梢已全然染霜,指尖冰凉。蓝兔想扶我,我轻轻摇头,挣扎着起身,一步步挪到莎丽面前。
她抬头,盲眼对着我,脸上泪痕未干。
我抬手,抚过她脸颊,指尖沾着血,却笑了:“现在……我们去接莎丽姐姐回家。”
话未落尽,眼前一黑,身子软倒。
她伸手接住我,将我紧紧搂进怀里。我能感觉到她的颤抖,还有滴在我额上的温热。
玉佩缓缓落下,贴回我心口,紫光流转,悄然隐去。
屋外,晨光初透,雪地映着微亮的天色。她抱着我,一动不动。
一只乌鸦掠过屋檐,翅尖扫落一片积雪,砸在断梁之上,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