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轻声说,“你的剑在哭。”
话音落,那断剑忽然轻震,三截残刃嗡鸣,微光闪动,仿佛回应。她手腕一颤,杀意微滞,却仍未收剑。
“你说什么?”她喘息着,“你……怎么知道它会哭?”
“我听见了。”我抚着颈上血痕,“它疼,你也疼,是不是?”
她猛地后退一步,剑尖离喉,却仍不归鞘。她背对月光,身形剧烈起伏,似有无数影子在体内撕扯。
“滚出去。”她咬牙,“我不认你,也不需要你救。”
我站着没动。“我不是来救你的。”
她一震。
“我是来还债的。”我低声说,“你为这把剑失去一切,而我……还活着,还能碰它。这不是恩赐,是亏欠。”
她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亏欠?那你告诉我,那一夜,是谁逼我亲手杀了那孩子?是谁让我看着她的眼睛闭上,还笑着说‘剑心已成’?”
我心头一紧。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但我知道,你的剑没有断。它还在等你。”
“等我?”她仰头,盲眼望向虚空,“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我只记得‘紫云’两个字,像烙在骨头上。可这名字,是救赎,还是诅咒?”
我缓缓走近,伸手欲触那断剑。
“别碰它!”她暴喝,剑锋横扫,削断我一缕发丝。霜色悄然爬上发梢,三日方褪的征兆,又开始了。
我仍不退。“它认你,哪怕你忘了。它流血,你也流血,是不是?每夜梦里,你都看见那孩子的脸,对不对?”
她踉跄后退,撞上墙壁,呼吸急促如风箱。“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治过太多心伤。”我轻声道,“比皮肉之苦更难愈的,是夜里醒不来的心魔。可只要还痛,就说明你还活着,还有救。”
她忽然笑了,笑声凄厉。“救?谁来救我?谁来救那些被我杀的人?你用血喂茶,是想唤醒我?告诉你,我的心早就死了,死在那一夜的火光里。”
我摇头。“可你还在握剑。你不放,说明你还信。”
“信什么?信这把沾满鲜血的断铁?”
“信你自己。”我说,“信你本不愿杀。”
她猛然抬头,盲眼直视我,仿佛能穿透黑暗看见我的脸。屋外风穿窗隙,吹熄残烛。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