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手指冻得发紫,裂口渗出血珠,沾在箫孔边缘,结成薄冰。我用袖口擦去,再吹。音色渐渐连贯,如溪流破冰,一缕缕渗入风雪。
夜降临,雾更浓了。
虹猫靠在我肩上,体温低得吓人。我将玉箫换到左手,右手探入怀中,摸到玉佩。它仍在发烫,与识海中的剑鸣共振,仿佛在回应什么。我咬牙,继续吹。母亲的曲子只剩三段,我一遍遍重复,不敢停。
第二日清晨,雪未停。
我睁开眼,视线模糊,唇干裂出血口。发梢已泛出霜色,一缕缕贴在脸颊上。虹猫伸手想替我拢一拢斗篷,却被我轻轻推开。
“别动。”我说,“音不能断。”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低声道:“你撑不住了。”
我没答。我知道自己撑不住。肋骨处钝痛如锯,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肺腑。可箫声若停,这扇门,就再不会开了。
我在风雪中又吹了一日,第三日,天色骤变。
乌云压顶,暴雨倾盆而下,砸在石阶上溅起白烟。我浑身湿透,玉箫在手中发颤,指尖冻僵,几乎握不住。唇角一热,血涌出来,顺着下巴滴进箫孔。
音色变了。
不再清越,反而沉如心脉搏动,一声一声,砸进风雨里。
虹猫猛地站起,一把按住我肩膀:“够了!你再吹下去会死!”
我抬头看他,雨水顺着发丝流进眼里,刺得生疼。我摇头,将箫重新抵上唇。
“这不是剑气,”我说,“是心音。你听不见的。”
他瞪着我,拳头紧握,眼中怒火翻腾,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这一关,只能由我来闯。
暴雨更急。
我闭眼,将最后一段《清心引》吹得极慢,极沉,像是把全身的气、血、魂都灌进这短短几音里。唇角血不断溢出,混着雨水流下,滴在玉箫上,又顺着箫身滑落,在石阶上积出一小片暗红。
就在我几乎力竭,指尖颤抖得再也按不住箫孔时——
轰!
宫门无风自开。
厚重的玄铁门缓缓向内退去,寒雾如潮水般从中退散,露出一条幽深的冰廊。风雨骤歇,唯有箫声未断,仍在继续,一声,又一声,如丝不断。
虹猫僵在原地,手还按在我肩上。
我仍坐着,指尖微颤,却未放下玉箫。雨水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