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这是我第不知道多少次试图逃离与马嘉祺开始的这个从十八岁开始一直到现在的荒唐“游戏”。
雪下得很大。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雪花一片片砸在玻璃上,瞬间融化成水痕。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我却觉得指尖发冷。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是发出“结束”信息后,马嘉祺的第二十七个未接来电。
我的手指悬在删除联系人的选项上方,却迟迟按不下去。窗外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我吓得后退半步,待看清后呼吸一滞——马嘉祺只穿着单薄的风衣站在雪地里,肩头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他没打伞,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又很快被体温融化。
我们的视线隔着玻璃相遇。
理智告诉我应该拉上窗帘,假装没看见。可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打开了门锁。
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来,马嘉祺站在门口,发梢滴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进来。"我侧身让开,声音比想象中冷硬。
他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迈步时踉跄了一下,故意让我看见他被雪水浸透的裤管。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湿漉漉的眼睛,那眼神总让我想起十六岁那年,他被母亲打得浑身是伤却还对我笑的样子。
"把衣服换了。"我扔给他一套居家服,是上次他留在这里的。马嘉祺接住衣服时手指擦过我的手腕,触感冰凉。
浴室水声响起,我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让我稍微清醒。水声停止后,马嘉祺穿着那套深蓝色居家服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他没擦,任由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蜚蜚,为什么离开?”他缓缓跪下,就在我的脚边,苍白的脸上满是毫无破绽的委屈和乞求。
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我知道他脸上一定有胜利的笑容,他想的一定是“真有趣”。
壁炉火光在他侧脸跳动,我数到第七次柴火爆裂声时,他终于露出破绽。
藏在哀求下的算计,在阴影里翘起的唇角,还有抚过我脚踝时下意识的丈量——他连示弱都在计算尺寸。
"别演了。"我想抽回脚,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心脏猛地收紧。他总是这样,把我的挑衅当作调情,把我的反抗当作情趣。
我俯身掐住他瘦削的下巴:"马嘉祺,你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