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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用力点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榻榻米上如同沉睡天使般的丁程鑫。他俯下身,在那冰冷的、毫无知觉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滚烫的、带着血泪的吻。
“等我回来,阿程。”他的声音轻得像誓言,重若千钧,“我一定……带你回家。”
风雪如刀。
一辆经过特殊改装、加装了防滑链和强力引擎的黑色越野车,如同咆哮的钢铁巨兽,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暴风雪中艰难穿行。车灯的光柱在狂舞的雪片中显得如此微弱,车轮碾压着厚厚的积雪,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车身在狂风的撕扯下剧烈地摇晃。
马嘉祺坐在副驾驶,脸色比窗外的雪还要苍白。他肩上和胸前的伤口在颠簸中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但他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手中那个巴掌大小、屏幕不断闪烁着复杂波纹和指向箭头的信号追踪器上。
屏幕上,代表目标信号源的红色光点如同鬼魅般跳跃着,但指向的方位始终坚定地指向西南——小樽!
“信号强度在波动,但源头很稳定!”负责驾驶的特警队员老陈,一个经验丰富、脸上带着冻伤疤痕的老兵,声音沉稳,“简亓这王八蛋,据点藏得够深!这种鬼天气还在持续发射信号,那地方肯定有独立的能源和强屏蔽!”
“再快一点!”马嘉祺盯着屏幕,声音嘶哑。追踪器上,代表丁程鑫生命体征的微弱绿点(通过远程连接旅馆的监测设备)极其不稳定,时而微弱地跳动,时而又滑向危险的边缘。每一次绿点的黯淡,都像一把刀狠狠剜在他的心上。
车子在狂暴的风雪中挣扎前行,如同怒海中的孤舟。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终于,在如同穿越了永恒的白色地狱后,前方出现了模糊的灯光轮廓——小樽到了。
但追踪器上的红色光点并未指向运河边那些灯火通明的玻璃工坊或仓库,而是指向了城市边缘、靠近海岸线的一片废弃工业区。那里,几座巨大的、早已停产的造船厂和仓库如同钢铁巨兽的骨架,沉默地矗立在风雪中,大部分区域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雪中摇曳,更添几分阴森。
“目标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