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中的蜂鸣(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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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变成了暴雪。

窗外不再是无声飘落的柔软绒花,而是被狂风卷起的、横冲直撞的白色怒兽。它们狂暴地抽打着旅馆的木墙和纸窗,发出沉闷而持续的“砰砰”声。风声凄厉,如同无数怨魂在旷野中尖啸,将整个世界拖入一片混沌的、翻腾的苍白。能见度低得可怕,庭院里那个小小的石灯笼早已被彻底掩埋,远处起伏的山峦和墨绿的森林也完全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疯狂舞动的白。

房间内,炉火烧得很旺,木炭发出噼啪的轻响,努力驱散着从门窗缝隙里顽强渗入的刺骨寒意。榻榻米上铺着厚厚的被褥,丁程鑫蜷缩在里面,只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和散落在枕头上的柔软黑发。他闭着眼,眉头却紧紧蹙着,即使在睡梦中,身体也时不时地轻微抽搐一下,仿佛被无形的噩梦缠绕。

马嘉祺坐在离他不远的矮桌旁,面前摊开着一本关于神经修复的医学专著,但书页已经很久没有翻动。他的目光越过书页边缘,落在丁程鑫不安稳的睡颜上,眉心同样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三天了。

自从那天在温泉池,他无意中触碰到丁程鑫后颈的疤痕,引发那场剧烈的闪回和崩溃后,丁程鑫的状态就急转直下。

白天,他变得更加沉默和退缩。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茫然和懵懂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恐惧和警惕所取代。他不再对散步表现出兴趣,甚至对窗外飘落的雪花也失去了好奇。当马嘉祺试图像往常一样牵着他的手在走廊里走几步时,他的身体会瞬间绷紧,手指冰凉僵硬,眼神惊恐地扫视着周围,仿佛阴影里随时会扑出择人而噬的怪兽。他拒绝靠近任何有水汽氤氲的地方,连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都会让他紧张得捂住耳朵。

更让马嘉祺忧心如焚的是睡眠。噩梦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纠缠着丁程鑫。他几乎无法进入深度睡眠,一点细微的声响——风声、木炭的爆裂声,甚至马嘉祺起身的窸窣声——都会让他瞬间惊醒,浑身冷汗,眼神涣散,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小兽受伤般的呜咽。只有依靠强效的镇静药物,他才能勉强睡上几个小时,但代价是醒来后更长时间的昏沉和迟钝。

而此刻窗外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更是将这份压抑和不安推向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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