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那只握着枪的、稳如磐石的手，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不是身体的痉挛，不是虚脱的脱力，仅仅是那只握枪的手，食指连接扳机的指关节处，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微乎其微的、如同电流穿过的颤动。
紧接着，他那双一直空洞如同玻璃珠般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下，又一下。频率快得惊人，如同暴风雨中濒死的蝶翼在疯狂扇动。那细微的颤动，与他身体其他部分的绝对冰冷和僵硬，形成了诡异而致命的对比。
他依旧面无表情，眼神依旧空洞地望着前方，枪口依旧纹丝不动地锁定着马嘉祺。
但那双剧烈颤抖的睫毛，却像投入死水潭的两颗微小石子，骤然激起了无声却惊心动魄的涟漪。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的指令深处，在冰冷的程序间隙，在绝望的嘶吼声中……挣扎着，想要破壳而出。
简亓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抚在丁程鑫后颈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震惊和……冰冷的、被挑战权威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