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深紫色的花瓣——那是蓝花楹。他和丁程鑫公寓楼下那棵老树的花,每年这个季节,阿程总会捡回一些落在阳台上的,插在书桌的小瓷瓶里,笑着说这紫色像嘉祺偶尔穿的那件丝绒衬衫。
马嘉祺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用力揉搓。他俯身,颤抖着从泥泞中捻起一片被踩得面目全非的花瓣,那深紫的颜色被污泥浸染,边缘卷曲破损,如同一个被无情践踏的梦。指腹传来花瓣残骸湿冷的触感,以及泥浆粗粝的磨砺感。他小心翼翼地将这片残破的花瓣塞进贴身衬衫的口袋,紧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除了剧烈的心跳,还有另一件硬物——一枚素圈的铂金戒指,内侧刻着彼此名字的缩写。这是他们的婚戒,丁程鑫的戒指,三天前他离开家去参加那个该死的慈善晚宴时,因为要试戴赞助商的珠宝而暂时摘下的。他走得太急,忘了戴回去。戒指孤零零地躺在玄关的柜子上,被随后闯入的混乱彻底遗忘。
直到马嘉祺在晚宴上遍寻不到丁程鑫,直到简亓端着香槟,带着他那副惯有的、令人作呕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虚伪笑意,状似无意地提起
简亓“鑫鑫似乎不太舒服,提前离场了”。
一种灭顶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马嘉祺。他疯狂地拨打丁程鑫的电话,全是忙音。冲回家,只看到一片狼藉,玄关的花瓶碎了一地,水渍和散落的花瓣……还有那枚孤零零的戒指。那一刻,马嘉祺就知道,简亓动手了。
过去七十二小时如同在地狱中穿行。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黑白两道,像疯狗一样追索任何可能的线索。简亓的势力如同盘根错节的毒藤,层层阻挠,甚至派出了亡命之徒企图让他永远闭嘴。肋下的伤,嘴角的血,都是这场追逐留下的残酷印记。每一个电话都是虚假的烟雾弹,每一条看似指向丁程鑫下落的线索最终都指向死胡同或致命的陷阱。巨大的疲惫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一次次试图将他淹没。但每一次沉下去,眼前都会闪过丁程鑫的脸,那双总是盛满温柔和狡黠笑意的眼睛,在无声地呼唤他。
他不能停。
此刻,戒指冰冷的金属质感紧贴着皮肤,那片残破的蓝花楹花瓣则带来一丝微弱却固执的暖意。马嘉祺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雨水和铁锈的气味灌入肺腑,压下翻涌的血腥气。他侧身,从那道狰狞的豁口挤了进去。
废弃工厂内部是另一个世界。空旷、死寂,弥漫着浓重的尘埃和化学药剂残留的刺鼻气味。巨大